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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古惑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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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顧謹覺得半夏這孩子很眼熟,卻始終想不起來為什麽。

此時他才恍然大悟,她圓翹翹的小鼻頭,大大的眼睛,都的特別像小時候的林珺,這孩子,生的跟她媽媽小時候一模一樣。

她總是怯生生的,只要發現有人看自己,她立刻就會回之一笑。

但那種笑裏帶著無比的討好和卑微。

這是因為一直養在鄉下,沒有父母教育,沒人疼愛的緣故吧。

他把女孩抱了起來,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,溫聲說:“不會的,你的小肚肚裏有胃酸,是專門消化食物的,瓜籽會被它消化掉,變成營養,讓你長高長大,長的更可愛,等你媽媽來的時候,你會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女孩。”

半夏哇喔一聲,回頭說:“哥哥,爸爸好厲害喔,他懂的好多。”

顧法典摸了摸鼻子,胃酸是個啥?

“你中午吃了什麽,讓爸爸來分析一下,你的肚肚為什麽會叫。”顧謹又說。

“有西瓜,還有飯,西瓜是哥哥買的,我全吃完了,飯是爸爸的,半夏舍不得,所以只吃了一丟丟喔。”女孩說著,再撫撫肚皮:“糟了,它叫的更厲害了。”

顧謹說:“看來它是餓了,想吃飯,爸爸給你做飯吃吧。”

半夏突然手捂肚子,一本正經的大叫:“不不,它不餓,它不想吃飯。”

顧謹畢竟帶大過好幾個孩子,明白這孩子的心理了。

他說:“半夏是爸爸的女兒,顧法典的妹妹,這個家就是半夏的,以後我們要永遠住在這兒,哪兒都不用去,還有,爸爸有很多錢的,比你能想到得都多,所以你不用擔心會吃窮爸爸。”

這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,遠遠補償不了她被抱錯的五年裏受過的苦。

但女孩喜笑顏開,搖哥哥的手臂:“哥哥,爸爸歡迎我們永遠住在這兒呢。”

而顧法典,一句話說的顧謹心顫,他說:“我以後要每天帶著你去院子裏玩,告訴所有人,你是我的妹妹,我還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,不讓任何人欺負你!”

這時女孩又皺眉頭了:“哎呀。”她的肚皮又叫了。

“等著,哥哥去給你熱菜吃。”顧法典說。

中午燉了獅子頭,還熱了咕嚕肉,可他只顧著自己吃,卻忘了妹妹。

現在冰箱裏就剩下墨魚丸子啦。

顧法典最擅長搞油炸,什麽雞蛋啦,丸子一類的東西,往油鍋裏一扔,炸熟再灑點蘸料,就是他最愛吃的,平常他也炸的很好,可今天男孩實在太激動了,沒掌握好火候,把冰凍的墨魚丸子扔油鍋裏,劈哩啪啦,油已經燒起來了。

幸好半夏眼疾手快,提醒哥哥躲開,要不然他就得給嘣成個大花臉。

眼看油鍋裏劈哩啪啦,他抱著半夏沖出來了,沒解動的丸子在鍋裏啪啪亂叫,一只只從鍋裏蹦出來,全跳上了天花板。

顧謹的電話還沒拔通,眼看兒子抱著女兒沖出來,給嚇了一跳。

再推開廚房的門,正好一只丸子朝他飛來,要不是他躲得及時,就要中招了。

……

顧謹也不擅長照顧自己,但比顧法典會做飯一點。

收拾好廚房,再取一包解凍的差不多的墨魚丸子,少倒點油,慢慢煎熟煎透,把表皮煎酥,再淋點香甜開胃的小金橘油,端出來,先讓孩子吃著。

再找出掛面來煮上,等到面熟,扔兩根青菜進去,再把顧靈早先幫他剝好的蟹黃醬加裏頭,就是美味的蟹黃醬拌面啦。

兩碗面煮出來,不說半夏了,就顧法典都讚不絕口:“還是爸爸最厲害。”

可半夏還是不敢吃,挑起筷子,小聲問哥哥:“咱們真的不會吃窮爸爸嗎?”

顧法典這下有理了,揚起頭,一臉挑釁的看著爸爸。

親妹妹啊,得虧他昨天還硬梆梆的,哼!

顧謹對著女兒時,聲音就會溫柔的連顧法典都覺得肉麻,他說:“不會,而且你要多吃一點,吃胖點,長高一點,這樣你媽媽才會開心。”

畢竟親手帶大了三個孩子,他最了解孩子的心思了,懂得如何哄孩子。

果然,半夏眼眸一亮,挑了一只炸的金黃的墨魚丸子,塞進嘴巴裏,小臉蛋都給憋的鼓鼓的,為了讓媽媽開心,她努力的吃了起來。

顧法典這回長記性了,一口接一口,給妹妹嘴巴裏填著油炸小丸子。

倆孩子開始吃飯,顧謹這才拿起了電話。

早在1987年,國內的公安機構就已經引進DNA檢測技術了,人的毛發、血液、體液、痰液和□□組織都可以在刑偵案件中用來做DNA檢測。

但DNA親子檢測,則必須通過報案,在有民事訴訟的許可下才能排隊,進行檢測,可那個太慢了,就顧謹所知道的,至少要等一到兩年。

不過他有個來自漂亮國的同學,丹尼爾博士,在海東市省人民醫院做特聘外籍專家,只要聯絡他,就可以把他和半夏的毛發寄到海外,進行DNA檢測。

抓起電話,他用英文問丹尼爾:“需要多少錢,大概多久能出結果?”

對方說:“最少15天,價格在1萬美金左右,但是顧,你的工資並不高……”

目前正是體制內向外突圍,辭職,或者停薪留職,出去闖天下的年代。

外面流傳的口號是,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。

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的,只要是公職,大家默認的就是沒錢。

瞧瞧,就連外籍專家都認為顧謹沒錢。

顧謹一笑,說:“這個您就不用操心了,雖然我不是巨富,但錢我有,而且應該比你想象得更多。馬上,我給您送樣本過去。”

“一起吃頓晚餐吧,我有些關於林珺林教授的事要跟你聊一下。”對方又說。

說起妻子林珺,顧謹旋即憂心忡忡,下意識掃了眼倆孩子,旋即捂緊了話筒:“她的精神狀況,是不是比之原來更差了?”

“是的。”對方肯定的說。

……

給外籍專家打完電話之後,顧謹從半夏腦袋上拔了幾根頭發,又刻意讓她刷了一次牙,拿著牙刷就準備出門了。

倆娃正在廚房洗碗的,同一時間沖了出來。

半夏眼巴巴的,可孩子畢竟認生,膽小,不敢問,顧法典就直接問了:“爸爸,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呀。”

想想就激動,要知道半夏才是她的親生女兒,她肯定會回來的。

不,以媽媽對原來那個妹妹的喜愛,恐怕她會樂的直接插上兩只翅膀,翅膀搧啊搧,飄洋過海,當場飛到他們身邊。

已經四年沒有見過媽媽了,想起當時她提著行李箱離開,滿廠的人都在跟她告別,他卻只能躲在簾子後面哭的場景,顧法典就難過的忍不住想嚎啕大哭。

原來他不敢,可現在,他想好了,等媽媽回來,他要趴她懷裏,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大哭一場,然後再像小時候一樣,枕著媽媽的大腿睡一覺。

那是他以為這輩子再也得不到的奢望,可現在,他又可以了。

顧謹思考了好一會兒,才說:“法典,你知道的,你媽媽是個特別敏感的人,而且她還有很嚴重的抑郁癥,咱們目前只有推論,還沒有完全切實可靠的證據,你們再耐心的等一等,等到爸爸把所有的事情查到水落石出,能給半夏上戶口的時候咱們再通知你媽媽,可以嗎?”

林珺有抑郁癥,是她去漂亮國之後,被診斷出來的。

據小民和小憲說,雖然她一直在積極的尋求治療,但效果並不理想。

而據剛才丹尼爾醫生的轉述,目前她還有很嚴重的夜游,幻聽和幻視癥狀。

雖然她還在堅持搞自己的本職工作,搞科研,但前段時間因為無故騷擾了一戶人家的孩子,警方還曾拘捕過她,林瑉也只好把她住進療養院,甚至到了夜裏,為防她亂跑,醫生要把她鎖在床上。

顧謹也是為了前妻考慮,畢竟只有推論可不行。

他必須讓沈四寶夫妻承認主觀抱錯,拿到口供,並叫他們簽字認罪。

然後才敢給前妻打電話,告知她這一消息。

怕女兒要傷心,要委屈,顧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挺虛的。

曾經的妍妍很嬌氣,而但凡她嘴巴一撇,顧謹夫妻就頭皮發麻,手足無措。

作為一個深信馬列的教授,為了妍妍不哭鬧,顧謹還曾請道士在家裏做過法呢。

所以他提心吊膽,生怕孩子哭,怕孩子鬧,立刻就要媽媽。

但半夏不但沒鬧,反而特別善解人意:“雖然我很想媽媽,但我聽爸爸的。”

臨出門時回頭再看一眼,顧謹心說,不怪藥廠陳浩南在她面前都乖的跟只小貓咪一樣,這小小的一點丫頭,她似乎有種魔力,總能讓人靜下來。

她不僅是他的女兒,她還拉回了,他險些就迷失在成長途中的兒子。

……

爸爸出門,家裏就只剩下倆孩子了。

顧法典打開了電視機,最近熱播的電視劇是《白眉大俠》,男孩子要看起它來,簡直如癡如醉,不過半夏並不喜歡,她準備好好觀察一下爸爸的家。

爸爸家有間臥室的門鎖著,也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麽,但感覺特別神秘。

他還有一間可大的書房,裏面全是書架,上面密密麻麻,全是書。

書架裏還擺著照片,有爸爸的,還有小民和小憲哥哥的。

現在得說說半夏死後,看到的小民和小憲倆哥哥了。

他們是一對雙胞胎,在半夏的回憶裏,他們應該長得很像,不過從照片上看,他們並不像,反而一個是黑頭發,一個居然滿頭金發。

對了,黃頭發的皮膚可白了,而黑頭發的,皮膚黑乎乎的。

大哥小民,將來會在一家很大的藥品公司工作,從半夏死後看到的,等他回國的時候會變得特別有錢,而且還會有人追在他的身後,求他降一降藥品的價格。

他不但不願意,還會命人趕走那些人。

但後來他會變得挺慘的,好像是被人賴掉了一種叫磚利的東西,跟人打官司打輸了,還會跑來找爸爸,想讓爸爸幫他打官司,可那時爸爸已經病的很嚴重了,幫不了他了。

半夏不懂那是為什麽。

而二哥小憲,則會在一個山谷裏工作。

他也會有很多錢,但爸爸最不喜歡他,還說他沒有自己的思想,被資本家洗腦成了走狗。

作為一條小走狗,他後來好像會欠很多一種代表著信用的卡,雖然表面看起來活得很風光,可總會在夜裏哀聲嘆氣,悄悄的哭,甚至有一段時間,還睡在公園裏。

雖然半夏不懂走狗是什麽品種的狗狗,但狗狗睡公園,其實還挺配的。

……

剛準備出書房,小女孩又驀的想起一件事情來。

於是她抱了本書出來,抱到了法典面前:“哥哥,你能教我讀書嗎?”

顧法典一看,半夏拿的是一本英文書,頓時腦袋大了:“妹,哥哥雖然認識字母,但字母不認識哥哥,咱一起看電視劇,好不好?”

“就給我讀一下嘛。”半夏也是會撒嬌的,尾聲拉的長長的。

電視裏白眉大俠正在行俠仗義,打壞人,顧法典看的熱血沸騰,哪裏顧得上陪妹妹讀書。

快速沖進書房,男孩翻半天,翻出家裏唯一一本字少的書,《遙控器使用說明》,遞給妹妹說:“這個上面字少,你自己看這個吧,不要打擾哥哥看電視。”

半夏心裏其實可生氣了,因為據她死後知道的,法典哥哥不像倆大哥哥有知識,有文化,他因為打架,會早早就輟學的,而在輟學後,他會去有大草原的非洲,雖然也會賺錢,回國時大家也叫他海歸,可所有人都會鄙視他,叫他暴發戶和土鱉。

他還會戴粗粗的金璉子,大墨鏡,紋個大花臂,來顯擺自己有錢。

但他後來坐牢了,其原因也跟他的錢有關。

用爸爸的話說,是他的不讀書和知法犯法,才會害他坐牢的。

半夏不想哥哥變成那樣,她想讓哥哥看點書,可她做不到,怎麽辦呢?

小女孩是因為吃太多,肚皮有些發脹,又給哥哥重重懟到沙發上,胃不舒服。

於是忍不住哎呀了一聲。

但可靈了,哥哥一把關了電視機,扭頭問:“你咋啦,是不是肚子疼了?”

看哥哥一臉驚慌失措,頭發都豎起來了,就好像她馬上就要死了一樣,半夏忍不住覺得好笑,可又努力憋著笑,假裝愁眉苦臉的。

她說:“我想,要是哥哥願意讀點書給我聽,我的肚肚就不會痛啦。”

只要妹妹肚肚不痛,讓顧法典上天摘月亮都可以,更何況讀書。

不過英文書他是真讀不懂。

爸爸這兒書多,但大部分都是經偵、刑偵,以及法學類的專業書籍。

讀啥好呢,顧法典看著書架,忽而眼前一亮。

書架上居然有本《古惑仔》。

這可是他現在最喜歡的漫畫呀,因為太貴了,平常要省吃儉用才敢買的。

當然,他不能給妹妹講古惑仔是怎麽打打殺殺的,所以雖然手裏捧著古惑仔,可顧法典嘴裏講的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。

邊講,顧法典邊覺得,自己簡直聰明的不要不要的。

半夏雖然從小長在農村,也沒讀過書,可白雪公主是四個字,古惑仔是三個字,這個她還是會數的嘛,而且書上畫的明明是男人,怎麽會是白雪公主呢?

她心裏很不高興,因為她不想哥哥變成土憋和暴發戶。

但又實在想聽白雪公主的故事,就只好忍著,先不戳穿他。

小女孩聽著故事,不一會兒就困了,打個哈欠,縮哥哥懷裏睡著了。

慢慢的,顧法典嘴裏的白雪公主就提上刀了,七個小矮人也打打殺殺了起來。

講著講著,小男孩忽而放下書,就見妹妹歪在自己大腿上,嘴角流著一絲口水,一頭卷卷的頭發毛茸茸的,像只小哈叭狗一樣。

他輕輕摸了一下,小女孩的頭發真軟。

真想爸爸趕快把沈四寶送進監獄,讓媽媽回來,那她得多開心啊。

男孩抱起妹妹,正準備送她回房睡覺,只聽一聲門響。

猝不及防,跟小姑顧靈打了個照面。

顧靈有整整四年沒見過顧法典了,驀的一看,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呢。

“點點,這是點點吧?”她說。

這孩子躲在慈心好幾年了,因為妍妍死後,心直口快的顧靈責罵過幾句,他一直躲著不見她,偶爾顧靈去慈心找他一趟,他見著就跑,躲得遠遠的。

這還是四年後頭一回見他,顧靈不太敢信,怕他要跑,也是渾身滿滿的戒備。

確定孩子不會跑了,再喊一聲:“點點?”

顧法典居然沒像只兔子一樣,驚起就跑,而且他懷裏抱個小女孩,輕輕的在噓聲:“小姑,我妹睡著啦,小聲點。”

這聲音溫柔的讓人不敢相信,這還是顧靈原來認識的,那個總是在吃妹妹的醋,熊乎乎的顧法典嗎?

“這哪裏來的女孩?”顧靈一看半夏,又是一驚。

顧法典也不知道該怎麽說,只不停的噓,示意顧靈別說話了。

顧靈本是個大大咧咧,馬馬虎虎的性格,她還挺善於聯想的。

說:“這女孩怕不是你撿來的吧?”偷的概率更大。

該不會,這孩子在害死妹妹後,性格變得更壞了吧。

他該不會是犯罪了吧?

“小姑你小聲點,她是我妹妹,剛睡著,等我抱床上再跟你說。”顧法典說。

顧靈又覺得自己可能誤解孩子了,可也更迷惑了:“妹妹,你爸領養了個孩子,他怎麽沒跟我提過?”

抱著半夏,顧法典眼眶紅了紅。

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小姑解釋半夏曲折的身世。

顧靈跟著法典進了屋,看他把小女孩放在床上,倒是一聲感慨:“這小丫頭怎麽那麽漂亮?”漂亮的孩子,睡著了也好看,大眼睛彎成月牙,睫毛長長的。

“那當然,她是我妹,我親妹。”顧法典一秒又得意了。

顧靈一指頭指在侄子額頭上,說:“你個熊孩子,看看,妍妍當初要沒死,長到現在,正好也這麽大,也會這麽可愛的,可惜啊,你小時候怎麽就那麽醋呢。”

顧法典抽了抽唇,沒說話。

他小時候很愛吃妍妍的醋,還會在她哭個不停的時候吼煩死了,或者再哭就把你丟掉之類的話,對這個妹妹,如果她鬧脾氣,惹他煩,他也會那樣嗎?

畢竟還是孩子,男孩一時竟猶豫了,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“行了,小姑沒怪你,你當時還小嘛,是不是。”顧靈又說。

顧法典深吸了口氣,對小姑說:“我保證我會照顧好這個妹妹,保證不會害死她,要不然,天打五雷轟。”

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,法典這幾年過得跟條小流浪狗似的。

顧靈心裏也很不是滋味,摸摸他的腦袋,正想勸一句,就聽門外有人說:“顧靈,第一,妍妍不是法典害死的,既不是主觀故意,也不是客觀故意,第二,床上這個,才是我親女兒。”

是顧謹,剛剛送完生物樣本回來,站在門外。

這下顧靈和法典一起楞住了。

顧靈先說:“哥,你閨女明明是妍妍呀,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的太厲害,跟林珺一樣,腦子不正常了?”

她善於聯想,驀的站了起來,又說:“這孩子,該不會是你們偷的吧。”

這父子該不會是一起瘋了吧?

顧謹說:“後天吧,周六,你要有時間的話,跟我們去趟慈心廠。”

“那不是林珺娘家,你們都離婚了,還去慈心幹嘛?”顧靈更加困惑了。

顧謹說:“這趟去慈心,我有很多人要見,很多事要辦,而第一件事,也是最重要的事,就是向慈心所有人證明,妍妍不是法典害死的,而是有些人為了刻意隱瞞一些信息,刻意誤導法典,才致妍妍死亡的。”

顧法典怔住了,顧靈也目瞪口呆。

這些年,所有人都以為妍妍是法典害死的。

甚至顧法典自己也一直認為,妍妍是他疏於照顧才沒的。

可現在顧謹居然說不是?

所以整整四年時間,大家都誤解顧法典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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